"Monkey Business"是我的好友梅安國與LawrenceBlog強力推薦的好書,作者有兩位,分別畢業於華頓與哈佛的MBA school。書裡面有段話,描述他們一開始加入投資銀行這種超高薪又超累人的行業時,抱著的如意算盤是,他們將進入一個可怕的沙漠,但經過辛苦的探險後,他們會找到綠洲,享受甜美果實。

不過,兩年多的探索過去了,他們卻開始懷疑,真的有綠洲嗎?甚至,他們真的在沙漠裡嗎?還是在個繞不出去的叢林?最後他們懷疑──將年輕黃金歲月埋在悲慘的日子裡,老了才享受那筆錢,有意義嗎?嗯,是沒意義啊,但是另一面的風險也得考慮。當其中一位作者辭職要去buy-side時,原公司老闆說:「你要去的那家避險基金不會成功的。」作者不為所動,堅持要辭,老闆最後很機車地跟他說:「不會,他們不會成功。我希望你老爸有錢。」

作者在心中罵了聲「Fuck」。看到這裡我也在心中罵了聲「Fuck」。他老闆真是觸動了所有人的罩門。

任何人都聽過一句摸摸頭的話:「有錢的人不一定快樂。」但你不覺得沒錢的人距離快樂更遙遠嗎?最近民生必需品與原物料狂漲,沒錢的人擔心陽春麵變貴了,有錢人擔心黃金打造的馬桶變貴了。我深深覺得要是有錢人不快樂,那真的是他自己的問題。每個人都有很多人生難題,但錢多一點,難題總是少一樣。

然而在「沒錢人想變有錢」的過程中,會造成更多難題,這些困擾可能又會使「錢」的代價變得太高。於是如何平衡、如何抉擇,又很使人痛苦,一定都會有遺憾。所以天生有錢還是最好的方式,畢竟對他們來說,「錢」的問題是用很天然的方式解決的,而非人工加工。這樣比較健康。

有時候看著勞碌賺錢的人們,我會很想知道,其中有多少人真正樂於工作,而多少人純粹只為錢。純粹為錢的人,既然不能樂在工作,因此只有下班或退休時,能有機會快樂。接著你可以計算他的工作、應酬、睡覺、休息、以及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各花了多少時間。接著你可以估算,他有多大的機率只是在賺遺產而已,一生中沒什麼真正「活著」的時刻。

電影「阿甘正傳」的名言,就是「人生就像一盒巧克力,你永遠不知道自己會拿到哪種口味。」這實在是胡說八道,比瓊瑤小說還誇張,除非你生在阿拉伯皇族或是洛克斐勒家族,或是某個吳家﹝你不知道自己會拿到台新銀行還是台証證券還是新纖﹞。正常的人生比較像是小說「哈利波特」裡的「Every Flavor Beans」,不幸的人會拿到鼻涕口味的,甚至還可能更慘,我就不在這提了。

台灣人加班多、工時長, 每個人都害怕四十歲被迫退休時存款不夠,也害怕不聽老闆的要求、不做到死,就會被惡意裁員。平衡到底在哪裡?真是個無解的迴圈...只祈禱我不是在賺遺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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