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英格蘭銀行,我們逛了逛Cheapside,又到著名的圓頂教堂──聖保羅大教堂瞧瞧。這棟建築的前身,在西元604年就已存在,但是之後多次經歷毀損,例如1666年倫敦大火時它就被燒毀,現在看到的教堂就是那場大火後重建的。二次大戰的時候,聖保羅大教堂也被波及,但是整個圓頂據說毫髮無傷。1981年,黛安娜王妃與查爾斯王子就是在此結婚的。我們原想進去參觀,可是...大家應該猜到了吧,超級貴!一個人要9英鎊,想想我們不是教徒,花這錢參觀似乎太傷荷包了,所以我們就在入口那邊朝教堂內瞧瞧﹝真的很壯觀﹞,再出門口照照相。門外階梯與草坪上仍然坐著許多在此休息的上班族,拿著三明治坐在地上看報紙,感覺真是不賴!之後我們又到聖保羅大教堂地下室看看,那邊有個地窖咖啡廳,不過氣氛似乎有點不夠,與教堂沒那麼搭配。再往裡面逛,又看到紀念品店了,天哪。果然進來這一區就不用門票。



離開教堂之後,我們到附近的Starbucks喝咖啡。我的Iced Latte沒有什麼味道,也沒糖可以加﹝他們只有固體糖﹞,我朋友的星冰樂則是太甜,要是把這兩杯混在一起大概最好喝吧。

此時已經兩點多了,還是有一堆穿著西裝的上班族聊天打屁,到底他們工作時間都在作什麼啊!不過,喝著這噁心的咖啡倒讓我們想到:還沒有在英國喝下午茶耶!於是我們去就在附近的Swissôtel The Howard飯店喝下午茶。Swissôtel The Howard飯店就位於Temple地鐵站附近,而我回台北之後,才知道達文西密碼裡面其中一個景點,就是"Temple"。選擇Howard而捨Ritz下午茶的原因很簡單,第一,Ritz的下午茶要32英鎊;第二,我朋友今天穿牛仔褲,不可能進得了Ritz。原本我們也擔心Howard有服裝規定,不過當我們大搖大擺地進入大門,詢問哪裡可以喝下午茶,接待人員就客氣地把我們帶到一樓的餐廳用茶了。

今天感覺頗悠閒,但又說不出地感傷。明天就要離開倫敦,很多景點還沒時間看也就算了,即使逛過的地方,我都還想再走一次、再看一眼,真的不知下次能來是什麼時候。若是出差來倫敦,那不能算。出差與旅遊絕對有差別。跟同事來或與朋友同行,也絕對不同。倫敦也蠻殘忍的,越知道我們捨不得它,它就越是放個大晴天。如果它跟咱們第一天來的傍晚一樣,大雨下得跟石頭一樣,也許我會覺得離開這鳥城市不錯。但是現在...

我之前去過的都市都在亞洲,甚至可以說都是華人區域的,香港、澳門、廣州、深圳、珠海、上海、北京、新加坡等等,從沒有一個都市「真正」讓我不捨。香港也許吧,在我很小的時候。但是其他的都市,有些我覺得「不錯,下回不排斥來」;有些是「來一次就夠了」;有些則是「我真希望這輩子從來沒到此一遊過」。即使是香港,每次離開時,也都覺得「這回玩得差不多了,我很想回家,但是下回還會想來」。然而此次倫敦行卻讓我一點都不想離開,這感覺真是難受。

因此,坐在這兒喝下午茶,一方面跟朋友聊得很開心,另一方面卻娘了起來,唉。

不過,還是要介紹一下這裡的下午茶如何。這裡提供的是正統三層的下午茶,最下層是三明治,中層是甜點,上層則是scones。他們的三明治真的很棒,尤其奶油蘑菇與煙燻鮭魚這兩種非常美味;甜點有些過甜,但是香蕉蛋糕很好吃。至於scones,其實我們頗飽,我是因為不甜又沒咖啡味的星巴克Latte,我朋友則是因為甜過頭的星冰樂──碳水化合物口味。於是,我們決定把scones偷帶走!為什麼不請服務生幫我們外帶呢?嗯,因為感覺那樣有點丟臉,吃個優雅的三層下午茶竟然說要外帶。各位也許會說,偷偷把四顆scones帶走也蠻丟臉的,但至少沒人知道。於是,我負責把風,看看是否有人接近,我同伴因為坐的方向面牆,比較方便,所以負責把scones一顆顆地包在面紙裡,再交給我放進包包。我們就這樣賊頭賊腦了幾秒鐘,把scones裝完之後,繼續若無其事、優雅高尚地喝下午茶。

開心地聊完天、喝完茶之後,我們走出飯店迎接耀眼陽光,在河邊逛了一會兒,大約近五點,就與倫敦上班族一起至Temple地鐵站搭車回家。我們這回要坐的是Circle線,它是條環狀線,繞著倫敦市中心畫圓圈,與其他地鐵線共用鐵道。Circle線本身是條較新的線,因此車體比較新,但是Temple站這兒與Circle線共用軌道的地鐵線,非常老舊,班車更誇張,常常得發動好幾次,甚至還有一輛發動了約六次才成功。原本我還擔心,是不是倫敦難得一見的地鐵癱瘓事件就要發生,現場直擊的我也可以像批踢踢八卦版鄉民一樣高喊:「媽,我上電視了!」不過看周圍倫敦人都一副漫不在乎的模樣,大概對此情形習以為常。

我們的班車進站,跟著一堆上班族擠上車之後,忍受令人窒息的空氣撐到High Street Kensington下車。出了地鐵,我們想朝海德公園走去(High Street Kensington在海德公園西南方,我們的飯店在北方),我的「倫敦迷路症候群」又發作,完全不懂自己身處何處,東西南北又在哪兒。我朋友卻又在最短時間內找到正確方向,不知是身上有指南針還是嗅覺靈敏到可聞出海德公園的草香(跟羊一樣)。

不過,往公園途中剛好找到一家電腦通訊器材店,我們的相機記憶體都不夠了,所以想進去找找。我朋友需要compact flash,站在USB等儲存工具區域找了半天沒著落,我說:「可能會跟相機擺一起吧。」我同伴起先不太相信,後來發現我的猜測是正確的!果然我有英國人的直覺,哈!其實回頭想想,對一般不熟科技產品的人而言,應該不會以電子產品的「用處」來分類吧,他們想的可能是「反正這是數位相機用的」,管它是電池還是記憶體,客戶可能都會先往數位相機櫃台詢問。

我們找到了compact flash,但它被放在相機櫃台後面,客人沒法自己拿。櫃台人員正耐心地與一對亞洲面孔說明相機功能,我們只好枯等。等到後來我真有點不耐煩了,萬一那對客人要問到每個按鍵、每個螢幕上的符號都懂了才罷休,怎麼辦?這倒是教我懷念積極的台灣店員了。遇到這種情形,台灣店員通常會暫停一下說明,探頭問問枯等的客人要做什麼,如果只是要買個小零件就走,當然可以馬上拿給客人;如果這客人也需要長篇大論的講解,就拿個商品樣品給他,請他等一下。這樣可以盡量照顧到最多客戶,讓他們不會因為等太久而離開,因此賺到更多錢。

我們這位英國店員不一樣,在我們等了快五分鐘,店員終於轉過來對我們說話。我以為可以直接請他拿compact flash給我,沒想到不行。他直接說一句「請稍等」,馬上又轉頭回去,繼續他不容間斷的鑽石級服務。

好在那兩位亞洲人並不準備在此耗一整晚,等了幾分鐘後我們終於拿到了compact flash,不過考慮後覺得太貴了,將近七十英磅,這家店又沒有記憶容量更小的,所以乾脆為我的Sony T1買memory stick,512MB,Lexar做的,要價四十英磅,當然比台北貴,但至少比compact flash便宜。

出了店門口,我們進海德公園休憩。走到了前幾天我們餵鴿子與鴨子的小湖邊,在草地上選了躺椅坐下。坐了沒多久卻有人來跟我們收錢!原來這裡一個位置坐兩小時要1.5英磅!我實在太驚訝了,我同伴更是在交了錢後碎碎念起來:「你看他一天的工作內容是什麼?就是在公園裡繞來繞去收錢而已耶!」講得如此義憤填膺,大概是因太羨慕而產生忌妒與恨吧。

我同伴又開始餵鴨子了,這回拿的是從下午茶「偷」來的scone。原本只是要餵走到我們面前的兩隻鴨子,但一如預期,具積極人格的鴿子也衝過來搶。我們面前的兩隻鴨子中,有一隻非常「有尊嚴」,對於丟下來的食物,只要牠發現有其他動物想搶,牠就會把頭挺得高高的,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但牠其實是餓的,一旦有其他動物未注意到的食物,牠就會飛快地把食物吃掉。我看著牠,又氣牠的笨、又可憐牠的個性,這種鴨子要不是活在海德公園,大概早就餓死了吧。

我們就坐在這昂貴的躺椅座位上,享受新鮮空氣與落日餘暉,順便討論中西社會的生活態度與賺錢方式,各位顯然可想見本人比較欣賞歐洲的觀念。我也不是在去中國化或去亞洲化,而是普遍說來,我天性就比較贊同歐洲思想,這沒辦法,也不是故意的。我對亞洲「重視讀書、考試」的觀念更是厭惡透頂,即使我算是既得利益者。不過這些說來話長,以後再聊吧。

之後我們起身小逛一圈,往飯店方向走去,途中草地上還有幾隻鴨子搖搖擺擺地走來走去,我朋友還跟在一隻鴨子身後模仿牠的動作,哈哈。不過,因為我…有點想上洗手間…所以我們就離開海德公園,回飯店休息。明早還得早起坐輕軌、以及去白金漢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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