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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技會把人帶到哪去?在未來世界,當機器越來越厲害,人的主體性會否被取代?《人類升級》算是淺淺帶過那些問題,以科幻背景帶來步調快速、有趣精彩的娛樂,類似《捍衛任務》加《魔鬼終結者》搭配《機器戰警》,再加上約翰卡本特與大衛柯能堡的味道。最有趣的是,《人類升級》有點類似更好看的《猛毒》,不僅男主角羅根馬歇爾格林長得頗像湯姆哈迪,主角甚至同樣面臨「腦內有另一個意識在控制他」的問題,並且都藉由「一個身體兩個意識」的搭配產生許多幽默。

《人類升級》將在金馬奇幻影展上映,不過目前在myVideo上面已經可以看了,沒買票的或住在台北以外地區的朋友,可以透過以下連結觀賞:https://bit.ly/2Vnmw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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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遠的將來,一場自動駕駛車的「意外」,讓討厭新科技的Grey(羅根馬歇爾格林)四肢癱瘓,完全失去求生意志的Grey自殺失敗後,接受科技大亨Eron(Harrison Gilbertson)的提議,將人工智慧晶片STEM植入脊椎,讓他終於重獲行動能力,在得知警方追緝嫌犯毫無進展後,Grey決定自行展開復仇,但STEM對Grey究竟是福是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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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升級》的核心關係是Grey與STEM的,Grey先從一個連自動駕駛都不喜歡的老派人士,變成一個由於全身癱瘓而被迫接受新科技的「升級」人類,而在植入STEM後,竟又發現STEM是個能與他溝通(聲音頗類似《2001太空漫遊》的HAL 9000)、具備許多思考能力、甚至能負責自主掌控Grey身體的新型智慧,Grey的反應從一開始的驚慌恐懼,逐漸轉為好奇,再慢慢變成依賴,甚至在幾次千鈞一髮的危險狀態下,越來越放棄自己的底線,讓STEM幫更多忙,放任場面變得越來越血腥,畢竟STEM提供的能力實在太誘人了,沒有STEM合作的Grey連動都不能動,對照之下的無助感與無奈感越來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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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過程透過許多暴力復仇的動作場面呈現,由於Grey的不適應與害怕產生不少幽默笑點,難得擔綱男主角的羅根馬歇爾格林詮釋得很棒,當Grey放手讓STEM完全控制肢體行動時,身體移動不至於完全像個僵硬的機器人,但又有表現出「身體不受控」的樣子,像是被無形的東西拖著動,卻又相當靈活,面部表情還要時時擺出與動作相反的情緒如驚訝或嫌惡等等,這應該是挺困難的表演,馬歇爾格林演來幾乎全無破綻。整體動作設計與編排也相當好,攝影機的創意角度讓人對動作戲目不轉睛。

整部片的場景與色調有著Cyberpunk風格,電影敘事則充滿Film Noir氛圍,光線的設計也別有用心,例如在Eron家裡,聚光燈打在STEM晶片上面的方式等等,片中對於新科技產品常使用這種不自然的、展示性的燈光,增添人工感與不信任感。常與溫子仁合作的編劇雷沃納爾,這回第二度當導演,以相對低的成本拍出一部非常有味道的科幻作品。

Grey Trace (Logan Marshall-Green) on a quest for vengeance in in Leigh Whannell%5Cs UPGRADE, courtesy of BH Tilt.jpg

到最後,《人類升級》諭示的高科技未來,令人害怕。人與科技,演變成相愛相殺的關係,一方面使用方便、容易產生依賴,另一方面又害怕它掌權、想要脫離它或逃避它。本片將許多未來科技可能造成的「去人性化」擺進傳統復仇故事裡,看見人類在機器面前,退到無路可退,乾脆躲起來假裝沒事,這會是我們的未來嗎?如果有一天,走過了一條界線,我們會放任Siri隨心所欲、沒力氣再管了嗎?利用機器作戰,是否方便我們將罪惡感外包,變得事不關己?未來的種族主義,會否轉型變成「人工智慧(或是與人工智慧結合的人)比一般人高等」,產生類似的歧視與屠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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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最後面的轉折,以及Grey心智最後變成的模樣,這是未來科技進步、人力被大量解放、環境又不斷惡化之後,人類最害怕的夢靨,或許我們有一天,都不想再面對現實與行為產生的後果了?

《人類升級》myVideo線上看:https://bit.ly/2Vnmw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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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典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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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em: It does not make sense that humans deliberately malfunction.

Grey Trace: Yeah, that's because your memories are filled with ones and zeros, pal, and our memories are filled with every fuck-up we've ever ma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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