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害怕改變。不是害怕科技日新月異、來不及學習,害怕被時代淘汰之類的。而是怕一些簡單事情的改變。

害怕以前每天經過都會轉彎的路口,現在走過那兒不用轉彎了;害怕以前在某個角落絕對會看到的店面,有天悄悄不見了;害怕以前深深記著的一個片段,不知不覺中再也憶不起;害怕以往幾點幾分都會出現的某地點,以後突然不需要在那時出現了。

那些變化,不像小學升國中那種改變。那時壓力變大、留校時間變長,怎麼想都知道這變化是糟糕的。我說的那些改變,倒不一定變糟糕。但我仍很害怕。

感覺像一屋子的人都走光了,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裡,更好或更差。然而自己也不想獨自留在這個屋子裡。於是被一種無奈與恐懼感,拉出那屋子。

出了屋外,一片茫然。朝人聲鼎沸的地方走去,太嘈雜了,只聽到一片嗡嗡聲。大夥兒爭相表達自己,結果誰也聽不清誰。我像默劇演員一樣看著這黑白世界,默默擠進下個屋子,等著看一小時後人群又將離開,我仍然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麼。


*** ***
well she said she'd stick around
until the bandages came off
but these mama boys just don't know when to quit
matilda asks the sailors, are those dreams
or are those prayers
so just close your eyes, son
this won't hurt a bit

and it's time time time
and it's time time time
and it's time time time
that you love
and it's time time time

“Time” by Tom Wai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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