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朋友LawrenceBlog介紹過一部Nicolas Cage主演、票房奇差的電影「天氣人」(Weather Man)。我租來看了,片中主角有個胖女兒,她的掙扎故事不知怎地讓我深有感觸。


老爸為了讓女兒培養正當興趣、增強自信,問她要不要學些技藝,她想了想,回答「射箭」。老爸付了錢買了弓箭、請了老師,怎知這女兒怎麼練都練不好,最後乾脆放棄;反而老爸想想東西都買了,不練白不練,乾脆自己玩了起來,沒想到越練越強。

最讓我震撼的是她女兒說要放棄練箭時的表情。她說,她就是不會嘛!她就是射不準嘛!她就是不想練嘛!她的焦急與無奈,提醒了無數次,我因「為什麼別人都做得到/願意做,但我卻做不到/不願做」而洩氣的時候。

Tori Amos的歌"Cooling"裡面,有一段歌詞:"but do i hate what she is? or do i want to be her?"。

有時候,很難理出這個問題的答案。帶你來學射箭的爸爸,隨手玩玩就射得比你好,你努力了半天卻仍是枉然。他跟你說,「這沒有這麼難啊,你看我,就這樣,咻一聲就出去了,你練一練就會了」。爸爸不知道的是,對他很簡單的事情,很可能對你難如登天。當你怨你爸爸把射箭說得那麼簡單,而且對他來說似乎也輕而易舉時,你是恨他,還是希望自己像他一樣呢?我想,都有一點吧。

然而人都有做不好、或是做得好卻完全沒有熱誠的事情。有時候跟別人吐苦水是講不通的。因為他可能認為「不會啊,這很容易的,是你想得太可怕了,其實你只要再努力一下,就可以達到了唷!」說得像是日本愛情劇一樣,即使是個又醜又窮的蠢蛋,只要擁有「努力」與「決心」,就會把美女追到手。這是多麼不切實際。對方可能不知道,你已經用了多少力氣、犧牲多少心血,去試著達到目標,卻還是失敗;或者,表面上看起來成功,但是心裡痛苦得要命。同樣一件事情,他承受一單位苦痛,你卻可能承受一千單位。舉個最極端的例子好了,大部分男人都喜愛金髮美女,見到了總希望能一親芳澤,但有些殺人狂卻恨她們入骨,想把金髮美女們殺害並肢解。每個人對事情的承受度與感受都不同。當我看到電影「天氣人」裡的胖女兒近乎崩潰地說,她就是學不會射箭時,我忍不住想對她爸爸說,「不要再逼她了...她做不到!」事後卻覺得,也許我自己,也在對那些無形的壓力大吼吧,「我就是不喜歡嘛,怎麼樣!我跟你們就是不同嘛!」

我希望有一天,對於"but do I hate what she is? Or do I want to be her?"這種類型的問題,可以斬釘截鐵地說,「I hate what she is. I'll never want to become h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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