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zzy's Film Reviews

每次看社會新聞、或是什麼婆婆媽媽專欄，總會看到某些嫁給惡老公的女人哭訴，而且通常有這麼一句：「結婚前就知道他會這樣，但他說他很愛我，會為了我改變﹝或是會戒掉抽煙／酗酒／賭博／打人／上夜店／裝熟／勢利眼／膚淺...等等﹞，那時我也很相信他...」

我跟我媽倒是有志一同，每回看到這種告白，都狠狠地說那女人活該。為什麼活該？因為她們天真到相信對方會改變。

我真心覺得，人是很難改變的，小地方也許可以改，但人格發展的大方向，恐怕很早很早就決定好了。我一直相信，如果同樣一個人，生長在不同的平行宇宙，境遇與經歷也不同，要是哪一天這兩個宇宙發生了同樣的緊急事情，那位仁兄在兩個宇宙的反應應該也會類似。當然，這種論點永遠無法被證明，所以探討也沒有用。只是，根據週遭經驗，真的有太多「他說他會為我改變...」的例子，結果，是改變了啦，「變本加厲」。像我，我的想法也許會改變，但是每個想法伴隨而來的「態度」、「反應」與「做法」，是不太會變的。例如，我一旦產生想法與意見，就很難持中庸之道面對，若是哪天被另一種看法說服，我可能又變得非常支持那種新觀點，沒辦法說「噢，其實都差不多啦」，除非是我沒想法沒意見的議題。這一點實在很難改變，大概我這輩子就是如此了。

很多人都會一而再，再而三做出一樣的事情、或是類似的決定。所以有時候，我人生的樂趣，來自於看「小新聞」。所謂小新聞是指「誰誰誰接受了哪個官職」、「誰誰誰宣佈要出來參選」、「誰誰誰要與某某切割」、「誰誰誰跟某某分手」等等。會在這種過程獲得樂趣，不是因為吸收到八卦，而是來自「驗證我先前對那位仁兄的看法是否正確」。看久了就會發現，每個人的行為模式根本可以畫成樹狀圖，「遇上xx時會選擇oo」，一路畫下去。如果你對某人個性很了解，也把「情境」與「反應」歸納地很清楚，你會發現很多人在大多數狀況下，都完全照著自己的樹狀圖做選擇。例如：「陳小扁會不會自動下臺？」「任何情境下都不會。」「雖然馬小九說過不參選xxx了，但是他爸爸要他參加，他會不會聽話呢？」「他會抗爭很久最後還是聽命於父親，宣佈參選。」「陳小扁快完蛋了，這回他會不會在記者會上用哭的？」「不會，他跟李小輝都不會，他們只會更囂張，絕不會哭。除非真的死了親人之類的。」

所以，回到最前面的例子吧。那些「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願意嫁給壞老公的女人，其實也不是沒機會找到幸福，也許有1%的機會，她們的惡老公會改變。如果她們願意為愛情賭那1%，我也願意給她們祝福。但是我討厭那種天真的人，那種婚後才「驚訝地」發現，「靠，原來他不會改變」的人。她們都忘了，不變是常態，改變是賺到。

總歸一句話，如果你打定主意選擇了哪個惡男惡女，就請做好被惡劣對待的心理準備，請別相信這次會不同。你以為人類從每次的戰爭裡學到什麼？學到「武器應如何改進，才可提高破壞力，早點把對方打死」。至少以實證看到的狀況就是如此。我們當然要努力朝和平方向邁進，但既然明白人類的本性依舊會引發戰爭，期待就不用太高。

不過，「人不會改變」不一定是壞事，往好處想，有些好人即使被社會或生長背景污染，到了關鍵時刻，他還是會找到自己良心，做出善良的決定。所以，如果能有選擇的話，一開始就選個好人吧。

後記：以前曾經跟朋友為「人會改變嗎？」這問題爭執不下。想強調的是，我說的「改變」不是指看法的改變，而是「遭遇某事之反應」的改變。氣起來就想喝酒想揍人、遇上事情就猶豫不決、對員工超惡劣但是對家人超好、或是對某事有異議但最後總會屈服等等，都是不容易改變的，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