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發生重大危難,常常會有一串揚頌專制、或是極端國族主義的聲音,例如盛讚新加坡、盛讚南韓。然後就會開始批評起自由帶來的危害。例如沒有紀律、增加動亂可能、增加不確定性等等。

我想說的是,「自由」並不是人類一切的救贖,但它也不是國家命運的毒藥。

雖然我歷史沒唸好,了解的資訊有限,但是我想說,像美國這樣「自由、個人主義」的國家,人民沒事都可以去路上燒燒國旗、辱罵諸先烈的國家,照道理,遇到危難應該要變成一團無可救藥的散沙,應該大家都要跑去移民,應該多數官員的家人都有雙重國籍,黨魁家裡後面三代與小狗小貓都不會是本國人。

可是九一一發生時,紐約這麼「冷漠、個人主義」的城市,這麼多人團結一致,熱情在街上給予消防人員、警察、救難人員鼓勵,並且強調他們不會為了恐怖攻擊而毀了自己的生活,決不屈服與妥協,全心支持自己的國家。

美伊戰爭真正開始之前,其實這個自由的國家,內部有許多不同的聲音,反戰聲浪不絕於耳,(如果我是美國人,我也一定會去參加反戰)。但是,在戰爭確定非打不可之後,局勢已不可扭轉,美國年輕的大兵們紛紛給送上戰場之後,不管反戰主戰、共和黨民主黨、支持減稅或還國債、各級男女老少,突然間大部分的人都支持起布希了。

難道他們突然間認為戰爭很好嗎?我想不是,而是因為,戰爭既然已經無可避免、無力改變,他們的同胞也送上了戰場,身為一個愛護國家的國民 (而不是只想撈錢移民的國民),你只能(也"應該")全力支持自己的國家,希望前線同胞能打一場漂亮的勝仗,而他們跨黨派、跨意識形態,對於布希總統一面倒的支持情形,充分說明了這點。

「自由國家」沒辦法有紀律嗎?
「自由國家」的人民沒辦法愛國嗎?
一定要禁止你吃口香糖 才能夠讓人民對於國家政策徹底服膺嗎?
一定要箝制思想 才能讓國家永保安定嗎?
是嗎?

去年美國也差點被SARS攻陷,好在他們的護士警覺性很高,及早發現了。

其實我想,就算和平醫院那種院內感染真的在美國發生了,應該也不會發生像和平醫院那樣亂七八糟隨便抗議的情況。

該怪台灣人民愛做亂嗎?倒也不是。人們有眼睛看,當他們看到院內從官員到院長到院內人員,都是一副搞不清狀況的樣子,感覺上也沒能力做好A,B棟完全隔離的政策時,誰能不怕?誰能不鬧?

把上述這種類似的社會混亂,全都怪罪到「自由」上,說人民被「自由」慣壞,未免太沉重。依照這種理論,美國哪能撐兩百年?二十年都有問題。

怪罪給「自由」根本是推託,主管機關沒能力就是沒能力,如果新加坡政府很沒能力,那它再專制也還是做不好呀。我討厭新加坡的專制,但我承認他們政府處理SARS處理得很好。這根本是兩碼子事。

以箝制自由的方式,意圖達到「全然的安全狀態」,那還有什麼樂趣可言?如果生命的價值只有「放棄一切只求活下去」,那麼為了避免人民死亡,或是動亂,乾脆把國家蓋成人類豬圈,嚴格管制各種思想與活動就好了。大家放心,都不會死,也不會受傷,都可以在豬圈活一百五十歲。

人生就是這樣而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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