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zzy聊電影

我第一次聽到"Smile"這首歌，是小時候學琴時老師教的。那時是用輕鬆愉快的心情彈奏，而且我並不知道歌詞，只知道"Smile"的意思是微笑，「微笑」當然是輕鬆愉快的，我沒有想太多。後來在其他地方也會聽到這首歌的不同版本，但因為從小就聽熟了，並沒有特別的感動。後來長大了聽別人唱，例如Michael Jackson的翻唱版本，因為他唱起來沒有什麼特別味道，我聽聽就算了。

直到最近，大概是因為人生經歷多了，連續聽到兩個版本的"Smile"都讓我感觸良多，而且再搭配上作者卓別林(Charlie Chaplin)的身世，與他喜劇演員的身分，讓我更為這首歌感動。

我一向認為，真正的喜劇演員，與真正的幽默，是要經歷過許多苦痛才能達到的。經過折磨千錘百鍊後的幽默，不會是膚淺幼稚、搞不清楚狀況的胡亂搞笑，而是在明白人生有很多困境與苦難無法避免之後，體悟到自己真正能改變的，只有看事情的角度與態度。

卓別林是個舉世知名的喜劇／默劇演員，但他身世極為坎坷，爸爸是個雜耍喜劇演員，但拋家棄子，酗酒成性，後來早逝；媽媽靠唱歌演戲賺錢，但曾經進精神病院療養。從小卓別林沒機會受什麼教育，日子也很苦，幾乎可算是在劇場長大的。

"Smile"是出現在他的電影「摩登時代」(Modern Times)裡面的曲子，這部片描述下層社會的人們如何掙扎求生，算是對資本主義、工業化等等現象作出最深層的抗議吧。

後來這段曲子在1954年加上了歌名"Smile"，並由John Turner與Geoffrey Parsons寫了歌詞，內容鼓勵人們，不管人生多麼悽慘、多麼走投無路，都要保持微笑與希望，就像片尾兩人迎著陽光往前走一樣。這首歌的歌詞也算是最上乘的喜劇精神了﹝本文最後有歌詞與翻譯﹞。

這首歌詞對我來說最棒的地方，是他述說的態度。他不是因為天真無知才叫人微笑的，他不會搞不清楚狀況地說「哪有那麼糟糕呢？是你想太多了！」他明白你心痛心碎，也明白你快忍不住淚水，但他希望你能以另一種態度面對這一切痛苦。

最近聽了兩個最有「感覺」的"Smile"版本，一是出現在電影「甜蜜13歲」(My Girl 2)裡面；另一則是小勞勃道尼唱的版本。這兩種版本，我多年前都早已聽過，但當時根本不懂如何欣賞這首歌，直到最近重聽才驚為天人。

「甜蜜13歲」(My Girl 2)裡面，小女孩的母親早在她小時候就去世，她想找尋生母的過去，很幸運地找到一段烤肉會的影片，裡面有她媽媽，還唱了一段"Smile"。她的母親是個有才華、也曾想要完成夢想的歌手，但後來她選擇家庭與小孩，於是嫁給小女孩的父親，卻無福享受家庭幸福而早逝。所以當我看著影片中，這位母親面帶笑容、用她清亮的聲音清唱"Smile"的時候，實在讓人對「生命」感觸良多，當時的她並不知道未來的命運會是如此，但她保持微笑，留下美麗的一面。

至於小勞勃道尼唱的版本，就是完全的滄桑了。尤其，對於知道他經歷的人，一定明白他絕對遭遇過不少困境。他第一次與這首歌產生關聯，是27歲演出「卓別林與他的情人」，並因本片被盛讚為當代最有潛力的演員，然而之後他進入了一段黑暗期，進出監獄、勒戒所數次、沒有人敢找他拍片。而他終於走出人生陰影之後發行的音樂專輯"The Futurist"裡，再度收錄了他唱的"Smile"，讓人感觸更深。也許就像卓別林試著告訴我們的，人生，還是有希望的。忍住淚水，保持微笑吧。


Smile
by Charlie Chaplin

Smile though your heart is aching
微笑吧，即使內心傷痛。
Smile even though it's breaking
微笑吧，即使你已心碎。
When there are clouds in the sky
You'll get by
即使烏雲滿佈，你會安然度過的，
If you smile through your fear and sorrow
只要你以微笑度過恐懼與憂鬱。
Smile and maybe tomorrow
You'll see the sun come shining through
For you
微笑吧，也許明天你會看見耀眼朝陽。

Light up your face with gladness
讓臉上充滿喜悅，
Hide every trace of sadness
掩飾悲傷痕跡。
Although a tear
May be ever so near
即使淚水就快滴下來，
That's the time you must keep on tryin'
你也要盡力忍著。
Smile, what's the use of cryin'
微笑吧，哭泣有什麼用。
You'll find that life is still worthwhile
If you'd just smile
如果你微笑，就會發現生命還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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